□花木藍

薜荔覆屋墻 食之享清涼

盛夏季節，綠色總是清新得讓人心生歡喜。這個時候，泉州老巷的一些房子屋檐上、圍墻頭，總覆蓋著一片漫無邊際瘋長的常青藤。仔細一看，一些綠藤下墜著一個個有趣的小圓球。老泉州人管它叫“乒乓”(閩南語)，也就是薜荔果。

盛夏的薜荔果實成熟，頭頂烈日，看著一大片綠色層層疊加，心里多少有些涼快下來。

薜荔的幾個別名都很通俗：木蓮、饅頭、鬼饅頭、涼粉果。它的果實狀如饅頭，又似倒垂的蓮蓬，常在荒郊野外成群掛著，確實很像為山鬼準備的食物。不過，山鬼也并不是普通的鬼，在屈原筆下，山鬼“被薜荔兮帶女蘿”，美麗、靈氣又多愁善感，帶著薜荔也不俗氣。此外，薛寶釵的蘅蕪苑、魯迅的百草園，凡清冷幽僻、別有洞天之所，常能見到薜荔的身影。

問起長輩，很多人都對“乒乓”有著懷舊的親切感。家住西街的吳阿姨說，蟬鳴四起的夏天，采摘幾個薜荔果，在瓦片上慢慢研磨，磨出的果汁慢慢變得很有黏性，將其粘在竹竿尖上，粘知了一戳一個準，一個中午就能抓到五六只。

薜荔果不僅好玩，還好吃。扒開果皮，將果仁放入紗布里，在冷水里反復擠捏，擠出膠質后加入白糖或蜂蜜，放置陰涼處片刻，凝固后晶瑩剔透又清涼可口。

有些地方管這叫做“木蓮豆腐”，木蓮是它的別稱，豆腐應該是它的形態吧，雖然這道涼品和蓮、豆腐都沒關系，但光是這個名字，聽起來堅韌如木，清雅如蓮，柔嫩如豆腐，就讓人很想嘗一嘗呢。(海都記者 彭思思 黃謹 文/圖)